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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权和专利的存在对整个人类社会发展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2019-11-26 06:50:21
• 好问题。不好回答。想到什么扯点什么吧。1版权（即著作权）总体上对整个人类社会发展应是弊大于利。版权制度其实已经过时了，或者初衷已经改变。它的诞生是为了刺激著作物的数量，因为当时印刷机的出现，使得复制书籍的速度变得极快，迅速把，比如圣经，的整个市场印饱和了，这个时候就需要新的著作内容来满足嗷嗷待哺的印刷机器。所以创制了版权保护作者，鼓励他们的创作。今天人们的识字率大幅提升，互联网的出现又几乎把表达门槛降到0，已然是一个信息爆炸的时代，我们今天不缺著作物，缺的是高质量的著作物。而这个目标版权制度无法完成，甚至起了相反作用。没有著作权的保护意味着没有经济利益的刺激，剩下的创作者往往是「真的」想创作，为了艺术、理想、情怀而创作，这样的作者才容易留下不朽之作。所以从中国的唐宋八大家、四大名著作者到西方的歌德、贝多芬、莎士比亚都出身在没有版权制度的年代。以上当然只是一方面，较高成本的创作可能会更依赖于版权制度，比如电影、软件。这些都不是版权制度最初打算保护的客体，所以前面才说「初衷已经改变」。（不过我想，像86红楼梦这样的艺术作品恐怕并非版权制度的功劳。即使没有版权，应该也会有人为了梦想拍电影，虽然会简陋一些，但至少我们可以摆脱狗血编剧、秀明星、卖特效的无脑砸钱电影。软件业可能会被freesoftware(自由软件)所主宰，主流的软件都会有代替品。）2专利方面比较复杂，难以一概而论。它和工业关系紧密，所以先按行业看吧。医药行业可能没有专利就只能靠政府补贴了，政府也未必补贴得起。据说开发一种新药平均要数亿美元的成本，没有专利赋予的垄断权恐怕会大幅打压创新意愿。但药业垮掉对人类社会发展的利弊我就不清楚了，可能没有想象中可怕，甚至可能是正面的。专利方面，生物科技行业的情况和药业类似，只是专利的垄断权没有医药业那么强。个人认为专利在生物科技领域，对社会的贡献是最正面的。软件行业因为我的专业关系研究比较多，软件专利的问题非常严重。只讲结论吧，总的来说弱的专利保护、严格的专利审查标准更有利于软件行业的发展。就美国而言，没有专利相对于现状，对软件行业可能是利大于弊。商业方法方面（许多软件专利本质上商业方法），这个东西基本上是最不需要专利保护的，因为极低的创新成本和first-moveradvantage（先驱优势）作为刺激因素。半导体行业开发成本也相当高，但是过多的专利给这个行业的负面影响也不小。同样的技术可能对应多个专利，加之专利的数量，形成patentthicket（专利丛林）。一个「新」的微处理器可能侵犯上百个专利*，专利对创新有明显的扼制效果。半导体大公司都被迫搞专利的军备竞赛。小米手机因专利的事情曾沸沸扬扬。没有专利对这个行业的总体发展是好是坏，我不敢妄下断言。宏观上看，专利支持者通常主张，专利对社会的价值主要体现在以垄断权刺激创新（monopoly-profit-incentive）、垄断权交换秘密以实现技术共享（exchange-for-secrets）2个方面。当然都有道理，也同样都有缺陷。Exchange-for-secrets理论的缺陷：一来很少有人能长期地在其服务和产品中利用其秘密技术而不被外人发现该秘密，一些产品中的技术通过简单拆解就能发现，还有一些简单的发明很容易被他人独立获取；二来真正在实施时难以被外界所发现而又难以独立获取的技术秘密往往不会去申请专利，而以营业秘密的形式更有效地无限期独占。Monopoly-profit-incentive理论是专利制度被建立的主要原因，其构想是好的，可惜欲速则不达。发明不是刺激发明人就能被发明出来的，终端的发明永远走不出基础理论的框架。基础理论不前进，发明数量再多也只能在现有的圈圈里打转。基础理论是数学、理论物理这些研究一辈子的成果无一受专利保护的。同样的聪明和勤奋，作为发明流程的上游、做基础理论研究的人只能拿科研经费养家糊口，而下游利用这些理论再创新的发明人却能坐拥金山——这就是专利制度在这个理论下可能导致的后果。极端情况下，理论研究者纷纷投入终端的发明中，上游的理论研究便有断流之虞，最终导致下游跟着断水。3个人看法的简单结论，版权的存在对整个人类社会发展弊大于利；专利比较模糊，略微倾向于弊大于利，但明显有改良空间。最后，如果真的是弊大于利为什么它们还存在？我的解释是，因为版权和专利制度在国际的层面上有利于发达国家。如果没有版权，作为文化输出国的美国就会少捞一大笔钱。而版权和专利制度就是发达国家主导并强行向第三世界推销的。*BronwynH.Hall&RosemarieHamZiedonis,ThePatentParadoxRevisited:AnEmpiricalStudyofPatentingintheU.S.SemiconductorIndustry,1979-1995,32RANDJ.Econ.101,102(2001)推荐几个文献：FritzMachlup,AnEconomicReviewofthePatentSystem(U.S.Senate,CommitteeontheJudiciaryStudyNo.15,1958)（这篇最精彩）罗辑思维第35期：正版上天堂，盗版走天下（这个最通俗）DanL.Burk&MarkA.Lemley,POLICYLEVERSINPATENTLAW,89Va.L.Rev.1575（这个对各行业的分析比较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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